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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身分

  我的计划在日出时便宣告失败。我下楼早餐,只见餐厅里坐满了游客。其实在中国国际旅行社通知我以前,我就知道单一个外国人要租用一辆汽车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所有的汽车都已在使用。
  我另拟了一个新计划。请中国国际旅行社替我买一张到北京的火车票,中途在大同停留一站。这两个城市都已在我的通行证上列出,因此没有取得批准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这条路就是我一个月前随旅行团走过而看不到长城半点踪影的那条路。不过,我现在已知道了一些关于火车管理的事情。
  车票在第二天送到、我在旅馆房间里小心地收拾我那蓝色背囊,我穿上颜色鲜艳游客衬衫,戴上我的棒球帽。接着,我像提手提箱那样提着背囊,向火车站走去。看起来我就像挤在车站大堂中的一名外国旅客。我把照相机挂在胸前当眼的地方,然后向年轻女服务员出示我的车票。这是标准的乘车程序。下一步是,等旅客上车走进自己的包房后,这位女服务员便会前来收取车票和通行证,于是旅客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便成了火车的囚犯。 、
  我急忙跑到车上,走进自己的包房,锁上门,拉下窗廉,我从背囊中取出蓝布衫裤和那顶中共军帽。匆匆换上,又将灰白头发尽量塞进军帽,然后戴上墨镜,背起背囊,走到车上的走廊上。没有人查阅我的证件。
  尽管中共号称人民共和国,但人民却不准与外国人坐在一节火车里。中国旅客乘坐的部分,内部比较简陋,通常只有硬座位,甚至没有座位,而且是在车尾。我快步穿过几节游客的车厢,到了中国人的车厢,在厢内坐地,垂头屈膝。
  慢慢的,车厢里挤满了男女和儿童,他们和我穿得差不多一样,携带的行李也相似。火车猛地一撼开动。我把蓝帽子再拉低一点。
  我在那里坐了300多公里的路,未被人发觉。到了距离我的目的地银川以南30多公里时,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穿白色制服的警察在车厢。再回来时,只顾和一个小孩说话,没有停步。
  时近午夜,我觉得火车开始减速准备进站。大群乘客收拾好行李时,我准备接受真正的考验。我步下火车,尽量走在人群中间。在车站里,我又看见另一穿白制服的警察,于是连忙挤到人群的另一边,可是警察没有截往任何人,也不查看身分证件。车站附近没有公共汽车或其他交通工具,出站的人都向东走——我可以凭星座辨认方向,显然他们认识路。我也尽量装做认识路的样子往前走。
  我在火车上整天都没有看地图,唯恐泄露身分。不过早在这天之前,我早已看熟了银川和它四周的环境。火车站在市区以西大约10公里,我们走了两小时进入市区。一路上,我始终混在最大的人群中间,根本不吭声。我来到一家旅馆,大步走到柜台前,就像几个月前已经订了房间似的。我手上拿着通行证,帽子和太阳眼镜则早已摘下。睡眼惺忪的事务员用中国话问了我一句,显然问我是不是“旅行团”的团员。我的运气很好,刚好有个外国旅行团到达旅馆。我点点头,他就递给我一把房间钥匙。
  次日早餐时(吃的是米饼和茶)我遇到了旅行团的一名团员,他是日本人。我们用洋泾浜英语夹杂日语谈话,谈到他那个旅行团的行程。令我高兴的是,他们正准备沿长城,从银川前往榆林。我本来是打算步行的。不过,除非绝无其他办法,否则没有必要花那么多时间步行。榆林距离这里435公里,从经验判断:我猜想这段路上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长城已经纪毁。旅行团中有人生病,我那位新朋友的客车上有几个空位。因此,在一队日本游客于两天后离开银川时我也参加了他们同行。在长途车上,我取出地图,大家传来传去,兴致勃勃地谈论。我们不时停车,在那饱受侵蚀的古迹前排队拍照。其实长城大部分已严重蚀损,不过我对它的强烈兴趣似乎感染了他们。
  我们在下午3~4点钟时抵达榆林,那些日本人把我送到一家旅馆。当他们在沙尘滚滚中开车向南驶去时,在客车的每一个窗口,似乎都有两三个人向我挥手。

    …[继]→10、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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