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 安攘考 安攘 永乐、景泰、天顺、成华年间

　　成祖永乐八年，上亲征北虏。
　　先是建文末，北虏主坤帖木儿非元裔也，鞑靼太师阿鲁台统其部落，求蒙古之族本雅失里立之。永乐七年遣给事中郭骥赍书，谕令通好，为失里所杀。八月，淇国公丘福出塞击虏，败绩，上乃决意亲征。明年三月，车驾出塞，五月至斡（滩）[难]河，元祖始兴地也。本雅失里率众拒战，上麾前锋败之。六月班师，阿鲁台复来拒敌，上率精骑径冲敌阵，阿鲁台败走。次擒胡山，勒铭而还。

　　二十年，阿鲁台寇兴和，杀守将指挥王焕。上将亲征，大破之。
　　阿鲁台寇兴和，守将王焕战死。上亲征，至鸡鸣山，虏闻之夜遁。上曰：“所以羽翼鲁台为逆者，兀良哈也。”麾兵进击，斩首数百级，抵其巢穴，收人口牛羊驼马十余万而还。

　　英宗正统十四年，北虏入寇，总兵官朱冕败绩。
　　虏由阳和入，冕及西宁侯宋英御之，俱没于阵。

　　八月，车驾幸大同。
　　初，虏入寇，中官王振力主亲征。上至万全，闻英、冕败，诏郭登副广宁伯刘安镇守大同。时兵势抢攘，人情汹汹。虏闻驾北征，佯退以伺。上遂幸镇城。王振主北进，镇守宦官郭敬密言于振，以为决不可往。时有黑云如伞覆营上，又雷雨大作，振始沮，乃议班师。副总兵登言于学士曹鼐、张益曰：“即归，宜入紫荆，虏情叵测也。”既而下令入紫荆，人情大安。行四十里，忽折而东，复道居庸，是以有土木之变。上既北狩，虏旋入寇，奉车驾至镇城下要金帛，郭登闭门不纳。上传旨曰：“我与登有姻<女连>，何以外我？”登使人奏曰：“赖社稷神灵，有君矣，臣奉命守城，不敢擅开闭。”知府霍瑄、宦官郭敬括公私万余金以贿虏，虏笑而不应。登曰：“绐我耳，不若谋劫营夺驾。”集壮士与盟。或以危言沮之，不克出，虏亦惊疑而去。

　　弃东胜。
　　国初置东胜诸卫，然多事草创，什伍虚耗，至是畏虏势拥逼，内徙诸卫，遂弃东胜左、右，云川，玉林诸旧地。

　　景皇帝景泰元年二月，北虏入寇，郭登击破之。
　　虏数得志，往来恣肆，登拊循将士，激以忠义。至是入寇，登提兵壁水头。漏下，虏连营至，登召壮士问计，或言众寡不敌，宜早退，登奋然曰：“军已去城百里，退则为敌乘，言退者斩！”径薄虏营，登先登陷阵，追奔四十余里，至栲栳山而还，斩首二百级。
　　六月，虏寇蔚州。
　　少保于谦议增紫荆、倒马屯田。是年八月，上皇车驾还京师。

　　四年，北虏入贡。
　　北虏也先弑其主脱脱不花，并其部落，遣使入贡，自称大元田盛大可汗。朝议报书，因其部落旧号称瓦喇王。于谦曰：“今次入贡，既由甘肃、大同，复由宣府独石而来，各处道途俱有虏通，伺门窥隙，可虑为甚，请行边将饬备。”

　　叛贼小田伏诛。
　　田，边人，降虏，也先信用之与喜宁等。侍郎王伟既至边，受兵部于谦密计图之。至是小田随虏入贡，伟亲至阳和城纳之。因其行独，后伏勇士于道执斩之。治曰：彼思其亲亡去。虏不疑，边扰大息。

　　英宗天顺四年八月，北虏入寇。
　　自威远入，总兵官高阳伯李文素怯懦，拥兵退避，虏遂抵雁门，掠朔、代、忻、崞，炮火彻于京师。大学士李贤仓卒入奏，乃诏发兵倒马、紫荆以备畿甸。于是都督颜彪屯紫荆，冯宗屯倒马。虏初见镇兵不战，意大恣肆，及三关屯兵悉至雁门，虏始退。

　　 宪宗成化九年，北虏入贡。
　　虏酋脱脱遣使打阑帖木儿等四十余人贡马，许之。

　　 十三年春，北虏入贡。
　　虏酋满都鲁、癿加思兰遣使桶哈剌河忽平章等三千余人贡马驼，诏许一千七百人，余省，谕令还巢。虏告饥，镇抚官廪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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