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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2000年11月20日00:13:42发表于长城论坛 霜冷夜宿马水关，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影单望相伴， 只羡鸳鸯不羡仙。 话说又逢大侠竹子离京入山修练之日，此晚露宿荒山马水关，夜幕下的山影渐渐模糊起来，山谷里幽浮着磷火，像死神的眼睛，死寂中酝酿着不安和恐惧，山风肆无忌惮地冲撞着旷野。 竹子找来些山柴，在遗弃的山墙一角燃起一团篝火。不远处，一缕幽魂自冰冻的黄色睡墓里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飘向火边。 “你做什么？”竹生警惕地慢慢起身，小心地抽出插在饭盆里的勺子。 “哈哈，大冷的天，我也来烤烤火，兄台不介意吧。” 竹子心内忐忑：“难道马水关也有猛鬼害人，常听小站的兔子们讲那些可怕的故事，不会真有其事？”靠在山墙边上，竹子并没有马上逃命。 此鬼不怀好意地说：“这月亮可真有够圆的，听说月圆之夜，有些东西是会变的，不知兄台是否也会变化呢？”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竹子连忙摆手否认。 “噢，说不定我倒是会变的哟！”眼见竹子瘦弱的身材，此鬼面露凶光，“实不相瞒，我就是一个冻死鬼，见兄台在此生火，想来借个暖！” 好竹子，仍是镇定自若：“别客气！你请便！” ………… 火烤到一半，吸收了不少暖气，冻死鬼心生怜悯，想起另一将死之人，转身回帐。不料却惊醒了老妖婆，只听她厉声喝道：“水，是你吗？” “我……，出去一下！”心里默默祈祷：“水自知罪孽深重，丢下小芳姐姐一个在此独自挨冻，上苍要是不怜悯水，我也认了！” 提着睡袋，冻死鬼飘到四人帐前，摸索着拉来帐门，将睡袋一把丢了进去！转身又回到火堆边。 ………… 夜凉如水，冻死鬼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的英雄行径了。 竹子大侠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水，你也不必耿耿于怀，若是有信心的话一定可以把自己救出苦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睡袋要回来，此地不宜久留，快去吧！” 冻死鬼感动得双唇青紫，四肢发抖：“兄台，我一见便知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姑娘不必客气！” 冻死鬼披头散发，四肢僵立在四人帐前：“13……！13……！冻……死……了！快……把……毛……衣……还……来！” 水的哀嚎惊醒了沉睡的福贵，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奋力拉开了帐口，丢出了水的毛衣……然后依旧倒头大睡！ ………… 初升的朝阳轻抚着远处的雪峰，西边天际被染成红色，隐隐像透着血光。 天光光，鬼慌慌，远处的山村里鸡鸣犬吠，冻死鬼即将飞化成烟，她在被蒸发的一刹道出了心里话： “曾经有一条温暖的睡袋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尘世间最悲痛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来一次的话，我会马上去将之据为己有。如果非要把我对这条睡袋的爱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后记： 不晓得这些日子来都忙些啥，作业迟迟没有写，心里灌满了马水关之行的一点一滴，常常漾出来，人在路上就会是一脸的傻笑…… 知道大家反水跟老普的时候，13没在网上，一天功夫电话拨得比认识以来还要多，雪鸟去了3次仍是铁将军把门，除了背包手套没有任何其他装备，我在13身上放了从不曾有的奇怪的信任：就那么放心地去买食品，就那么放心地做我的牛肉干和炒笋干，就那么放心地装好衣服和水，…… 凌晨2点多睡下6点钟就醒了，坐进地铁对自己说：现在有什么没带都不可以回去了！ 还在车里就见银行门前有两个大包怪，尾随其后，认识了老王和薛MM，然后是驴皮，然后是小芳JJ和晓月，然后是竹子和兔子，然后是KKMM，然后是老普领着大名鼎鼎的笨笨，然后陆陆续续地其他兔子也都到了。老普说，昨夜13电话，报名说添加的人员是：13+1。有兔子认为水便成十三妹了啦！哈哈，很适合我豪放不羁的个性嘛！很是得意了一番！ 上路了，纯真的薛MM，豪爽的招人，稳健的老王，伴着他们一路的欢声笑语，水沉沉地睡去，深陷梦潭。 到达目标山下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有位老乡坐在自家的干柴堆憨厚地笑望着，路边竖着一排捆好的玉米杆，放肆地倚了上去，虽然天上有云，闭上睛仍能感觉到阳光热情的亲吻，舒服极了！ 这一段的长城被当地的老乡与山风蹂躏快要面目全非了。上山没多久便看到了先前讲过的瀑布，小小地细细地缓缓地流，没有形成大的水潭，很是失望！山脊东侧有一个小小的废弃的龙王庙，好像《大闯天宫》中孙大圣变的那种，只是这个土气了许多，而且尾巴被割掉了，没有旗杆。 包里的3升水在第一个楼子里就被13减负了，水仍是常常气喘如牛手脚并用地被福贵用小鞭子及吆喝声驱赶着上路。因着心里的喜爱和懒惰，常常遇到大的石块，水就一下子扑到上面来个大大的拥抱，13惊异地说：“你就那么会讨好山神么？” 我不懂长城的事儿，所以楼子的典故一概不晓得，也极少关心有兔子讲，一路上的楼子十有八九都被改成了羊圈，楼子里布满了黑黑的小小的橄榄形的羊粪蛋，如果不是羊儿把草根都啃光了，我完全可以想像得出明年春天这里草木茂盛的景象。空气里飘着一种淡淡的“香气”，我问13为什么羊儿闻起来那么膻，肉吃起来也那么膻，怎么粪便反而有种淡淡的熏草味道呢？13总结多年的经验最后认定：是因为羊儿们吃的是绿色营养食品，自然不像常常腐败的我们火气那么大喽！这种味道（只是闻而已，当然没有品尝！）使我回想起从前在乡间的沙土路上经常会闻到的牛粪味，也让我回忆起13岁那年的冒险：带领着8个更小的孩子从日出走到日落，自然没躺得了大人们的臭骂，可心里仍是快活得很，光着脚踩在沙土路上的感觉在回忆里仍是发烫的。回忆总教人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嘻嘻……这就是我始终幼稚的原因吧！）下山后，驴皮拿了一大把酷似羊粪蛋的巧克力豆，他说很好吃！当然，这次我也有品尝，真的味道好极了！：D）））））） 我们逢楼必歇，大概3点左右就开始了下午茶时间，昨夜炒的笋干肉丝得到了小站兔子们的认同，被一扫而光，哈哈，水立即被册封为晚饭的厨娘！ 晚饭有点乱，第一锅煮出来的蕃茄香肠雪菜面居然没有人吃，只好厨娘本人消灭掉了。饭后围坐在火神晓月燃起的篝火边，少数几位酒鬼开始争饮“小二”，心情很好，一来驱寒一来好睡，破例也喝了一些。十分卖弄地给侠少讲了“牙签和吸管”的故事，他居然不动声色，实在令水佩服！ 夜里缩在睡袋里一直就没有睡，袋口扎得紧紧的，想来外观如同茧子一般。冷风和劣酒害得头痛欲裂，没法子，只好破茧而出。 一时兴起，把睡袋扔进了四人帐。可怜的13，直到第二天早上拔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睡袋居然只跟我的内衣一样厚，想来这一夜，正是应我常常调侃他的话：福贵卧在高高的山顶上，流着长长的鼻涕…… 可怜的小芳姐姐自我钻出帐篷后就一直没有入睡，与竹子烤火的时候，常常可以听见她在同晓月交流XXXXXX……八成是冷得在大骂没头脑的水吧，我真的是没有听清哟！ 牙医就是聪明，楼子里没有风暖得要死，身边睡着两个MM幸福得要死！第二天早上，他同MM们带着仿佛天堂般的笑容从楼子里的走出来，寒冷地狱里的“魔鬼们”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那么圆那么亮的月，我站在一块守军的大石上，望着远处山谷里灯火闪耀的村庄，山风仍是呼哨着述说千年不变的故事，只有山林瑟瑟地回应，那么没来由地就爱上眼前的一切，身体的某处轻轻地不被查觉地打了一个死结，爱需要理由吗！？想到自己只是山中的一名过客，心里孤寂得好想拥紧什么，张开手臂，我把风儿揽入怀中，轻声地说：不怕了，我回来了！ 因着如镜的水月不肯谢幕，晨起的太阳羞涩地躲在山后，为西北的雪峰披上了一块粉蓝的面纱，站在残破的城墙上，再一次醉了，爱不需要理由吗！？ 返程的时候，我们没有走来时的路。在山腰的某处，我和13分了手，他执意要走那边光滑的石坡，我选了一面长满矮灌木、几乎是九十度的山坡，风吹着乱发，隔着手套仍可以感触到这些繁茂的生命，靠着它们，我面向山体往下滑，又与山来了一次极爽的拥抱，颇有一点攀岩的味道！跳下谷底，解放双手大喊一声：“胜利啦！” 胜利的幸福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就被13的诡计给破坏了，水再一次被福贵吆喝着爬回到山脊上。后来半路13突然消失了，最后发现山谷中这个可恶的家伙在灵巧地飞跃着…… 顺着晓月探好的路，水从布满落叶的小渠流回了村中！ 依旧是一路傻睡，几次被笨笨的大叫惊醒，看到了绿色的拒马河，兴奋地爬出车子，连蹦带跳地跑到浅潭的竹排上，洗洗积了一夜炭尘的脸，好凉爽哟！奇怪，怎么河水都同马有关系，老家有条河叫饮马河，故名思意肯定是马喝水的地方，这个拒马河如此推算难不成是马不可以喝水的地儿么？ 后来又见到了大溪河，想起从前那个算命先生说我命属大溪水，一辈子都得不停地向前奔，水真是苦命呀！ 在某处路边（我是个超级路盲呀！每次只能用“某处”二字来代路名）的小饭馆，兔子们吃了一顿有谋杀嫌疑的超级盐巴宴！被宰400大元！可惜在坐的没有老板娘的小舅子，不然两张桌子一定会被掀个底朝天了！ 回到家，洗了乱发，一个电话：“我到家了，一根头发也没有少！” 现在到了总结时间，我要对水兔子做一下批评： 对不起小芳JJ，因为我的半夜溜出帐，害得她一个人挨冻； 对不起竹子，因为水在夜里差点变成冰，害得他不停地砍柴加火； 对不起四人帐里的全体GG，冻死鬼的夜嚎害得他们无法入眠。 然后是感谢： 感谢福贵，上山时将所有的水都拿走了，下山时总是站在前面掩挡危险； 感谢兔子，流了鼻涕的水，总是要借她的纸来擦； 感谢驴皮，吃了他那么多的巧克力； 感谢招人，送我和KKMM到了方便的地铁站； 最后，好像站在领奖台上一样：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帮助，没有你们就没有水的今天！ 还要加一个小小的批注：本次活动，水对福贵的热情肯干提出表扬，并向众MM推荐这位懂得体贴的好兔子！同时也对13这个坏家伙则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