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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2000年8月23日发表于长城论坛 7月1日2日 周三决定参加周末的莲花池到神堂峪探路行，周五晚上，因驾校开学而不能成行的铁片儿很是不甘心地打过电话来说：“六月，知道明天多少度么？”想起刚刚看到呼机上的天气预报：“38度呀。”“哈，已经变了，刚刚电视里说：40度！” 于是，在这40度的高温天气，我背上了背包，在周六早晨6点55赶到了东直门长途汽车站外的马兰拉面馆，吾睡一行人已经到了，时间到了，说过要来的晓月还没到，吾睡说：“晓月说如果他来，就会准时到，不然就不来了。”于是，7点15分，我们一行10人：吾睡、亦尘、小范、江湖、墨竹、大鹰、关弘、layla、13和我乘上了916，向怀柔进发。 9点过，到达怀柔，下车后，可能是由于天气太过炎热没有游人的原因，众多的面的、中巴争着抢着让我们坐他们的车，就看到一群人把吾睡围在中间，吾睡小小的个子，一会儿看看这人，一会儿看看那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终于定下两辆面的，却又有另外一个面的司机不服气，挡在车前，不让我们走，最终我们上了一辆中巴，好像是以前不停曾经包过他的车，于是留下他的联系电话，以便回程的时候来接我们，途中接了周五就到怀柔开会的Ansel，我们在10点左右到达莲花池。在山脚下的小卖部补水，这是我们两天之中第一次到这个小卖部，之后，出发！ 天气确实很热，还没上城时，走在有点树阴的小路上，情况还好一点，等上城以后，灼人的阳光照在我们的身上，我出来这么多次，即使是山西出游脚底打泡的时候也没有觉得这么累过，整个人有点无精打采的感觉，每次休息以后站起来都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背了很多水，却连拿出来喝都懒得动，再往上走，来到一块石头下面，走在前方的13已经绕行而去，layla也跟了去，我一屁股坐到石头的阴影里面休息，有阴影，却没有风，偶尔的一丝微风也带着高于体温的热浪。休息了一会儿，我站起来，头昏昏的，眼前黑黑的，我站了一下，没有随13和layla绕行之路，开始爬石头。这块石头不是很大，左上方还有一株小树可以搭手，上去不难，可那日头照着，我费了一番力气爬了上去。放下背包，看到13从背后的城上一阵小跑下来，他和layla绕了很长一段路，几乎是完全靠13的“水果刀”砍出了一条路。随后Ansel也爬上了石头，掏出绳子把后上来的众人的背包给拉了上来，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天气这么热，大家都能背包爬上的。 吾睡上到石头上以后，从包里摸出两个小小的塑料瓶开始推销，说是治中暑，我剪开了瓶口，向口中倒去，好苦呀，不对，苦根本不能描述那个味道，是十滴水！我掏出矿泉水，咕嘟咕嘟地灌了半瓶下去，后上来的大鹰和关弘说亦尘情况不好，中暑，而且已经吐了。但这时候已经上来了，亦尘说让我们先走，他在后面慢慢来，如果不行，他就自己先撤。看看前方，墨竹和layla已经到了第一个楼子。于是，继续前行，在阳光下，我几次都有点泄气，想要耍赖，就那么坐在地上不走，最好是有人帮我背包，甚至是有人连我都给背上去。 11点多，我们都来到第一个城楼，走在最后的亦尘也摇摇晃晃地跟了上来，吾睡决定，就在这里吃午饭，睡午觉，等下午天气凉点儿再说，于是江湖掏出他的“鞋底”烧饼，可惜没有多少人捧场，他只好自己努力减重。午饭后，大家拿出地席，打开防潮垫，开始睡午觉。我一觉醒来，看看表，已经1点多了，穿上鞋，我在楼子里面四处转悠了一圈，大家都还在睡，墨竹正在穿鞋，然后就看到他不言不语地跳下城楼，沿着城墙向前走去。一会儿，不知道是我起来的动静太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大家都陆续起来了，只有13，头天晚上太晚睡，这时像小孩子一样沉沉地睡着。本想也出去逛逛，跟上墨竹，可一走出楼子，热风，骄阳…好热，摸摸鼻子，我回到楼里。吾睡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扑克，我们四个这次一起出来的女生准备打牌，layla出去还没有回来，我叫了亦尘来抓牌，结果亦尘刚刚坐下，还没有摸到一张扑克，layla回来了，于是亦尘只能悻悻然地站了起来，和江湖坐在门洞边看着远处城墙断处墨竹在岩石上攀爬。后来，在半个多小时以后墨竹回到楼子里的时候，我深深的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跟上去，他一个人在大太阳下的岩石上待了半个小时，上的时候还好，下的时候没有人在下面给他做保护，特别的难！ 在墨竹说向上攀岩不现实，而岩石旁边又没有路以后，我们收起了刚打了两圈的扑克，讨论是继续向上走，还是撤回，天气实在太大，安全第一，亦尘建议先派人向下探路，看看有没有下到谷底的路，先出了山再定到哪里。于是歇息过来的亦尘，带着几人出去探路，我是探路队中回来最早的人员之一，唉，六月真真的是怕了这热天，谁让这是七月的第一天呢？ 亦尘找到了下山的路，13带着水果刀前面开路，我们向山谷撤去。路很滑，地上都是碎石子，我们一路下到谷底，关弘在冲下最后几步的时候扭伤了脚。 沿着谷底，我们向外走去，途经两棵大大的杏树，地上满是掉落的杏，亦尘打开地席，铺在树下，记不得是13、Ansel还是墨竹爬上了杏树，一阵摇晃，天上下起了杏雨，一颗颗地落在地席上，我贪心地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塑料口袋，拣起地席上的杏子，一颗、两颗、三颗…好多颗，我拣了满满的一口袋，装进了自己的背包，准备晚上吃，结果我的水还没怎么减，背包里又多了一大袋杏，江湖好心要帮我背，被我很小人的拒绝了，我怕他偷吃：） 走出谷底，我们回到了公路上，站在山脚下，看着夕阳余辉中高高在上的一个楼子，那么的美，这次没有爬上去，真是遗憾，于是我们一致通过，给这个美女楼子取名小站楼，而中午睡午觉的城楼就叫做午睡楼。 沿着公路，我们又来到了早晨出发前补水的小卖部，这是两天中我们第二次来到这个小卖部。大家从井中打水洗脸，水很冰，井里还养着两条小鱼，吾睡很体贴地为大家买了绿豆沙，5毛钱一支，便宜又好吃，吃完第一根以后，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举手申请第二根，没想到很多同志也申请了第二根，可是当我第二根吃完，再举手申请第三根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同伴了。 按照墨竹的提议，我们顺着一条小路，趁夜摸上了慕田峪，进入景区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完整如新的城楼，整齐漂亮的城墙，城墙内侧甚至还有栏杆让人扶手，挑了一座城楼，我们爬上了二楼，天气很好，夏日的夜晚，微风拂过，不似白日的爆热，我有点疯狂地想要趁夜爬箭扣，鼓动墨竹和我同行，layla似乎也觉得运动量不够，也有去的意愿，想来墨竹下午攀岩太累，他笑了笑，问我：“真的要爬？”我答应：“当然啦！”他又笑笑，不言语，走得离我远远的，象是怕被我拐卖了，吾睡说：“就算要爬，也要吃完饭再爬，或者先在这里睡些时候，等天亮再走。”最终这个计划没有成功，以后我一定要完成它。 大家嚷嚷着要露营，可是帐篷不能白背，加上二楼的地板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洞——一楼的天窗，于是把背来的五顶帐篷全体搭上，围在大洞四周。Layla和我开始做饭，这也是多次出游我唯一一次主厨，煮了好多的方便面，我平时就是不怎么吃晚饭或者吃得极少，layla由于练健美的缘故，吃东西也比较挑剔，加上外出、天气热，我俩都不想吃，奈何太过勤快，做得太多，把江湖吃得叫苦连天。 饭后，打开防潮垫，多数人露营，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心里想着这是北斗，那是猎户，偶尔划过一颗流星，赶紧许愿。许是大鹰丢过一次背包给丢怕了，而慕田峪又是旅游景区，不似其他地方人迹罕至，他把一些矿泉水瓶子放在敌人上二楼的必经之地，而这，成为我半夜叫醒所有人起来看星星的最主要原因。在情况不安定的时候，我的睡眠通常很浅但质量很好，一点点动静就能让我从梦中醒来却不至于留下黑眼圈或者精神不好什么的。这天晚上，应该说凌晨2点多的时候，我仿佛中听到矿泉水瓶子倒地的声音，然后听到人的脚步声，于是大叫一声：“谁？”于是，刚才还很响亮的大鹰的呼噜声，于是，刚才还此起彼伏的其他人的呼噜声全都停了，大鹰第一个反应：“别害怕，我们都醒着呢！”然后，众男士纷纷起身，脚步声没有了，大鹰说：“肯定是听到我们人多，不敢上来了。”大家再次躺下，却久久不能入眠，数着天上的繁星，看着星转斗移，一颗很亮很亮的流星自夜空中划过，不知道是否大家都像我那样许下了一个贪心的愿望：“但愿我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再次醒来，是在清晨4点50分，天已经亮了，万芳在《睡醒》中这样唱道：“天已亮，打开窗，铺好窗前阳光”，如今我们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不用开窗，淡淡的阳光自在地洒在身上，清晨的风儿有些凉悠悠地吹着，我跳了起来，绕着楼子转了两圈，今天肯定是晴天，绕过楼子的另一边，从放在江湖身边的我的背包里拿出防晒油，他没有钻睡袋，除了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就只再裹了一件短袖在外面，可能是有点冷，整个人蜷了起来，回到我自己的位置，看到墨竹已经醒了，睁着眼睛在那里出神。然后情形变得有点古怪，我俩都不敢说话，怕惊醒了大家的美梦，我开始抹防晒油（自从山西之行给脸上晒出了几朵花之后，就再也不敢小看阳光的威力了），墨竹开始收睡袋、防潮垫，各忙各的。 不是很腐败的早餐后，收帐篷拔营。关弘拧了脚，大鹰和她从景区出去，我们余下9人沿着长城从另一边下去。向上一个楼子，再一个楼子，长城出现了分支，似乎是著名的什么尾巴，我不是很清楚，想想来一趟也不容易，决定走过这一段，于是放下背包，江湖看包，我们轻身过去。长城上已经长满了绿色植物，也许仍旧有人走，能够看到明显的道路，没有背包，我一路小跑，冲向高处的一个楼子，等我停下来一会儿，脚上有伤的小范喘着气跟了上来：“以后我再也不跟在你背后走了！”这个楼子再往后还有一座城楼，想到还要下去和大鹰他们会合，大家开始回撤。10点多，我们到达山下，大鹰和关弘比我们早一步到达，坐在我们来时补水的小卖部等我们，终点回到起点，这是我们两天中第三次到达这个小卖部，吾睡给大家买了前一天深受欢迎的5毛钱一支的绿豆沙，特地给六月点了三支，哪里知道吃不了，最后退还店家一支，心想下次来还要再吃。 然后就是很腐败的虹鳟鱼午餐，发生一件闹剧，墨竹和layla走了和大家相反的方向，大队先后派出步行、自行车和面的三拨人前去寻找，Ansel骑着店家的绿色自行车，有点像好莱坞电影里的邻家大男孩，最后，当去找人的汽车在很远的公路上回来，从车上跳下的除了墨竹和layla，竟然还有晓月夫妇！他们腐败地从神堂峪买票进景区，穿过山谷出来，碰上了走错路的墨竹两人。 再然后，关弘有事急着返京，没有等到我们约好的包车，和大鹰搭乘免费的卡车回到北京，余下的人乘坐包车在下午4点多回到东直门。 回程时从车窗远望山尖上的小站楼，心中计划8月份怎么也得再来一次，一定要爬上去。 后记 一个半月以后的8月19、20日，在雨水和阳光中，我们终于登上小站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