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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3年前的河南之行（6） 作者:狄仁杰 2002-04-24发表于长城小站 周5晚上，我从北京西站乘363次列车出发。刚上车就发现有人在车厢里打架，心中暗想：不要在我的座位上生事，谁想进车厢后发现座位被几名藏族同胞占据。我想他们出示了车票，告诉他们这里是我的座位。那人不但拒不让座，还一把抢走了我的票，硬说座位是他的。他的同伴也在帮他威胁我说：再不走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见势头不妙，说要我到别处也得把票还我，所幸那人只是把我的票攥在手里没有撕毁，还给我时说：“算你识相！” 后来发现，这节车厢共有9名藏族人，7男2女，其中1人是后来从别的车厢过来的。这9人中有4、5个人蛮不讲理，我的座位被他们强占，列车员来查票时他们嘴上说有票却始终没有拿出票来。不知他们到底有没有买票，但只要是他们要坐的座位，无论有没有别人坐就都得给他们让开。车上有个倒卖座位号的票贩子，一对青年男女花钱买了他的座票，他信誓旦旦地说保证2人坐到郑州。可是等他离开不久，两名藏族人就走了过来。这2人一高一矮，外表虽不很强壮但却十分凶狠，是这9当人中最蛮横的。他们走到那青年人面前，厉声呵斥要青年起来。男青年戴副眼镜，文文弱弱的样子，跟他们争辩说这座位是他花钱买的，不肯让开。藏族人二话不说，抬手就给男青年一个耳光，紧接着拔出腰刀，威胁青年再不走就一刀捅死他。我实在不愿看到男青年因此而丧命，就硬着头皮走过去，伸手拦在他们当中，对那藏族人说：“座位是你的”，再叫男青年快点走。那藏族人的刀并未出鞘，我不能肯定他是否会真的动手，这么做弄不好我也会被害。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发抖，也不要退后。男青年的女友和其他乘客也都跟着解劝，男青年终于接受教训，离开了车厢。 中途有名藏族人离座，一名没有座位的陆军军士跟对面的藏族人商量，说可以用钱买这个座位先坐一坐，等那人回来再让给他。但对面的藏族人死活不肯，咬定那座位是他的，就是不让军人坐。那军人是个精壮的汉子，血气方刚，跟藏族人争得面红耳赤，我劝他小心不要因小失大。那个和他争执的藏族人不是这9人中最不讲理的，否则军人也许真的会有麻烦。这几名藏族同胞非常抱团，一旦与人发生争执基本上就是群起而攻之，根本不问是谁有理。我的座位被他们强占，本想到别的车厢去碰碰运气，转而又想既然命运让我选择了这节车厢，我就不离开这里。有时候藏族人起身外出，我即使站在空出的座位旁边也不要求暂坐。有时他们见我一直站着，也会让我坐下。离开座位的藏族人回来，我就告诉他是他的同伴让我坐的。当他们要人站起来时，只有两个字：“起来！”完全是命令的口气，他人稍有不从就会挨耳光。有时候他们会指着对面空出的座位问我：那是你的座你为什么不坐，我说那是别人的座位，而正是这个问我话的藏族人抢占了我的座位。晚上他们有的人在座位上一躺，脱了鞋把脚搭在敞开的车窗上，也不怕冷，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藏族人干脆爬到列车行李架上过了一夜。 将近11个小时的车程，除了查过1次票，就再没有见列车员出现，乘警更是从未露过面。次日清晨车抵洛阳，我站到门口准备下车，一名藏族人从对面走来，知道我要下车，主动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而他正是抢占我座位的人，这个举动让我哭笑不得。下车后我长出一口气，总算离开了是非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