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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狄在东北：东北人之三 作者:狄仁杰 2001-10-30发表于长城小站 到沈阳的当晚联系上夏青，次日见了面。夏青是天圆地方的网友，曾在北京有过两面之缘。打车去吃饭，刚下车就碰上夏青一年多没见的小姐妹，两人见面很高兴。不知是沈阳妹妹们通用的礼节，还是她俩特有的方式，两人边说笑边互相用手指勾对方的下巴，我戏称她们是在互相挑逗。饭菜多是东北风味，炖骨头、土豆泥、拉皮、血豆腐（有酸菜），还有雪花干啤，唯一例外的是扬州炒饭。夏青说，东北人请客讲究饭菜要有剩余，不然就会被认为没有招待好客人。结果一顿饭撑得我肚子溜圆象个蝈蝈，真是没有盆干碗净。夏青又说我学的东北话味道不象，她若是用正宗的沈阳方言跟我说话我八成听不懂。也许是这样吧，反正北京人问你“吃了吗”你可别当他真要请你吃饭。 沈阳北站广场上有佩带“综合执法”臂章的工作人员在巡视，其中的一项任务就是监督市容环境卫生。两名中年女执法队员要罚一个小伙子的款，说他随地吐痰了。小伙子说自己没吐痰，拒绝交罚款。最后执法队员指着小伙子说不罚他的款了，那痰不是他吐的，是他拉的。小伙子回骂：是你拉的，三个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对骂。这可不是恶心故事，是我在候车时亲眼目睹的一幕。 住进新宾的佳宾旅店，我请老板娘整点吃的。老板娘说自己手艺不好，从外面请回了老板，结果我得以享用一餐美味的面条。老板石玉德，是名中年汉子，满族，夫人曾是林场的知青，两口子很热情。两个儿子一个军校毕业，现在四平服役，另一个师大毕业，都还没有结婚。石老板很爱唠嗑，跟其他客人谈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总也扯不清的问题，又跟我唠些满族风情，似乎有一肚子的满族故事。因为是少数民族，石老板夫妇开旅店享受一些优惠政策。早起老板娘招呼我与他们同吃早饭，我急着出门推辞了。老板娘一句“北京人就是警惕性高”又让我不好意思一回，想想街上的小吃还未必卫生，索性就和老板夫妇共进早餐，白菜豆腐汤、小菜、糖饼，很对我的口味。据说我是他们开业以来首位来自北京的客人，饭后石老板一直把我送进长途车站，这是我在东北住店受到的最隆重的礼遇。 赫图阿拉城内有仿清乐舞表演。开演前演员们穿好服装，坐在汗宫衙门四周等候上场。我见一名女演员红色的旗装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很好看，就问她可否给她照张相，女演员的回答坚决干脆：“不可以！”不知是她原本就不大高兴，还是我的举动令她不满，后来的演出过程中这位演员一直双眉微蹙。进老城时因和在这里开饭馆的大姐同乘一辆摩的，我得以免掉了20元的门票，进城后我把背包放在她们店里就四处去逛。因为急着赶回沈阳，逛完回来我背起包就走，仅仅是道一声谢。看着店员那失望的眼神，我真有些于心不忍，也许她原本以为我的到访可以给他们带来一点生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