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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游记之一：列车上的一幕 作者:狄仁杰 2001-01-31发表于长城小站 春节临近，网上诸君都在计划出游事宜，我却迟迟不能决定去向。在Q里碰见快旅紫晶和龙柏，得知他们要去西安。想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去处，乘兴同游岂不快哉。于是乎买票、背包、上车，一马离了北京城，西安去者。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乘火车的感觉，尽管这其中留下的，并不都是美好的回忆。今天这趟车，要把我带往十三朝古都。曾有个同学在西安上学四年，每年寒暑假我都去车站为他送行，但却一直没机会亲赴关中。半年前的甘肃之行，仅在西安车站驻足片刻。北京的背包族去西安旅游，穿越太白，我至多请他们买些景点说明书，打听些当地风物。 这次我的座位紧靠车门，听得车厢连接处两名北京口音没有坐票的中年男子在与人饮酒划拳，言语中显得心事颇重。酒喝高了，说话的调门也高了，其中一人突然扯着嗓子喊起了救命。我起初只当他借酒发疯，并没在意。谁知那人大叫不止，我起身看时，见他正侧卧于地，表情痛苦。后来得知，他的儿子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正在西安受训。过年了他念子心切，拉上哥们一同去看儿子。买不到坐票，两人就在过道里忍受一路颠簸，就着花生米喝二锅头。酒入愁肠，心脏病发，列车员一阵忙乱，终于找来速效救心丸，救他还阳。列车长命人将过道打扫干净，又拿来塑料布铺好让他靠着。中年人合掌作揖，对乘务人员的救助表示感谢。 后来我补到卧铺，离开了硬座车厢，可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却一直在我眼前晃动。原来中年人是名退伍老兵，也曾在军中服役。此刻他那初入军营的孩子，也许已经熄灯就寝，也许正在站岗放哨。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可知在这西去的列车上，为父的为他遭了什么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