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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版十日谭:走进党家村[插图] 作者:狄仁杰 2002年11月22日发表于长城小站 在韩城打听了一圈,当地人都说新近开通的可以把司马迁祠墓、党家村和龙门一线通的旅游公交时间没准谱,为避免久等耽误时间,我就打车去往党家村。路上司机说,到党家村的路还不及龙门的一半,龙门那里可以乘船在黄河上游览,我只想在韩城停留1天,时间未必够,并且2535次列车实际上已经在夜间过了龙门大桥,也算我到过了龙门,于是决定不再去那里。 党家村售票处旁的公路上修了座仿古牌楼,面的从这里驶过,司机朝外面摆摆手,径直朝地势低洼的村子开过去,可走不多远就被路边两名导游拦了回来,还是得乖乖地买票。 走进党家村,先看“旌表敕赠征侍郎党伟烈之妻牛孺人节孝碑”。忘了记年代,“孺人”即“夫人”之意。据说牛氏的丈夫党伟烈在大比之年进京赶考,可还没有踏入考场就患病身亡,牛氏从此开始守寡,直到52年后去世。皇帝得知,降旨追赠党伟烈征侍郎,并命笔题碑,旌表节妇牛氏。可叹王宝钏独守寒窑一十八载,总还等得来凤冠霞帔,做个皇后娘娘,牛夫人守寡半个多世纪,却只落得这么块冰冷的石碑。悲剧还不止于此,稍一留心就会发觉,这封皇帝颁赐的表扬信上,却没有被表扬者的名字,只有个姓氏,倒是她丈夫的大名赫然在目。呜呼,节孝的虚名是如此沉重,牛夫人到死连个全名都没能留下!不知她究竟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人世,我看节孝碑,真要为之一哭 党家村建村670余年,并不总是默默无闻。只是到了现代,人们却似乎忘记了它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日本专家阴差阳错来到这里,才让这“东方人类古代传统居住村寨的活化石”重见天日。这倒象是玉在荆山,非卞和不能晓。只是每当想起这卞和来自东土扶桑,总觉得不是滋味。 这个季节来看民居的游客不多,我在村中的石街上漫步,听导游讲述着党家村的故事。古老的宅院,有的还有人居住,有的被开辟成展室,平时大门紧锁,每名导游手里都有钥匙。打开大门,登堂入室,眼前就象是翻开了一本本书,那书页已经老旧发黄,可是读来却依然津津有味。“庆有余”、“耕读弟”、“勤俭居”,蓝底金字的木匾告诉游人这里的主人们或者为官吃朝廷的俸禄,或者经商挣来大把的金银,或者因有功于国家而得到皇帝的赏赐; “门庭家训”既宣传封建的忠孝节义,又包含深刻的人生哲理;“安详恭敬”,是真正搬倒了大贪官和绅的王杰所书;奇特的“福”字砖雕,是慈禧的手笔,看上去“福”字上就象有两只仙鹤,一只低眉信首,一只昂首挺胸,不知是不是受这幅字的影响,此后我在党家村看到的所有“福”字都是这个写法;活动的门槛,其实是两张摞在一起的板凳,需要时从槽里提起来,掉个个放好就可以坐人;“洞房”内,游客可以租借服装当一回新人;夹壁墙是村民为了躲避战乱之用,元代的古井现在还能打出水来;老墙上拴马环为何能转动的问题不知迷惑了多少电视观众,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瑞环曾经坐在“党氏祖祠”门前的“长寿凳”上和村民聊天;“看家楼”,是村民对保卫村寨有功之人的褒奖,楼下陈列有党家村在战争年代外出从军,之后生还的人员照片,我记下其中贾幼慧毕业于美国丹佛炮兵学院,抗战时参加过松沪会战和缅甸远征,主持了广州方面对日军的受降事宜。“文星阁”塔有6层,木楼梯又窄又陡,我跟在其他游客身后艰难地爬上去,见楼内供奉有程颐朱熹的牌位。下得楼来我问导游:顶层那个一手持圣旨,一手握毛笔,面目狰狞的绿鬼是何方神圣?导游笑着说:那是文曲星。 据说,党家村党、贾两大姓中的党姓来自山西,所以这里的民居建筑格局与山西颇为相似。附近的高地上,建有一座“泌阳堡”,堡门下长长的甬道几乎是山西固关关城的翻版。门楼上架设一门木炮,夯土的寨墙让我想起了久违的长城。没有详细的资料,导游的讲解也仅限于山下的村子,对堡寨只有寥寥数语,我只知道是“先有村,后有寨”,建泌阳堡是为了保护党家村的安全。不知道那门木炮是否曾经击发,是否曾经打退过入侵的敌人?我站在门楼上俯瞰党家村,导游雷蕾童心大发,在秋千上玩得好不痛快。 穿过泌阳堡可以走到村口,我告别了导游自己又转身下山再到村里转上一转,不久雷导游又陪着几名身着税官制服的人回来继续讲解。韩城盛产花椒,早晨在城里吃的包子让我嘴唇发麻,党家村之行,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花椒的气味儿,“勤俭居”里一顿油泼面,更吃得我浑身大汗。 文星阁下的庭院内是党家村学校,中午放学,孩子们排着队从校园里出来,扯着嗓子高声唱着歌。说是唱,其实应该叫“喊”,再轻柔抒情的歌也都让他们喊成了进行曲。刚出校门,队伍就呼啦一下散开,如同出笼的小鸟,扑打着翅膀四下纷飞而去,速度之快,令我始终抓拍不到满意的画面。我拿着相机对着孩子们瞄准,不时有淘气的娃冲我扮鬼脸打手势,我也笑着向他们招手。 来党家村的那天正是中共16大召开的日子。我在村里留连忘返的时候,支部书记、16大代表师引莲正在北京听总书记做政治报告。晚上在旅店休息,韩城电视台播出了记者采访党家村民的新闻,我瞪大了眼睛寻找镜头里是否有自己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