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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纪行（七） 作者:长啸 2002年11月25日发表于长城小站 老牛湾——朔州 第5天了，该踏上回家的路了。前天晚上在万家寨听说有车去内蒙，走清水河到呼市，周二周三就嚷嚷要去呼市吃莜面，阿岑也说可以让他的同事帮忙订回京的票，这倒也不错，兜个大圈子回去。但我们得先到万家寨，按计划，这段是要走水路的。大爷的儿子一早就在帐篷旁边蹲着准备接这笔生意，又来了两个胖媳妇儿象是昨天老牛湾堡里那位大婶的女儿。大爷的儿子非常精明，开口就把船价提到100一条，而我们昨天打听到的价格是50左右！大家伙立马不干了，跟船老板还价，他还不干，说：“昨天你们睡在这里，我还没收钱呢！”1!这可就不讲理了，昨天是跟你家老爹打过招呼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要不然，随便哪儿找块空场我们也能扎呀！饶是阿岑这等好脾气也火了，大声冲他说：“50一条船，爱干不干，大不了我们背包走回去！”哎！这个主意好，我还没走爽咧！看我们不象一般游客似的没车没船就动不了窝等着挨宰，船老板也只好接受我们的价格。于是分头收拾东西随他向河边走去。 这是那种铁壳渔船，马达驱动，一条船载6个人6个包还显得空荡荡，设备倒还好，一人发件救生衣，穿上花花绿绿的，后来这件救生衣的救生功能倒是没用上（我也不希望用上），倒是起了保暖的作用。 地图上可以看到，万家寨水库是截黄河而成的一个大S弯。船在黄河航道里向南开去，一开始还好，太阳高照，波光粼粼，两岸峭壁高耸，崖壁上能够清晰地看到涨水时留下的水印，远远地望见东面河岸上残留的墩台，周二爬到船头去，迎风而立，作泰坦尼克里的肉丝状，赫赫，缺一个杰克！不过船头狭窄，哪个杰克要是贸然上去，肉丝准得给挤到黄河里！ 转过一个弯，太阳被山崖挡住，北风吹到崖壁上反弹回来，激起大浪无数，温度一下子低了，我穿得少，厚厚的救生保暖服也不顶事了，挤到船尾草芥和周三两位MM中间取暖，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所谓：“身边我的美人啊，脚下黄河流~~~~~~~~~~~~~” 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船走得很快，一会儿就走出了崖壁的阴影，阳光重新笼罩着我们，前头可以看见水库大坝了，坝上还高悬着一座钢筋吊桥。周二周三毕竟还小，对新鲜事物有极强的好奇心，强烈要求去走吊桥，于是船老板操纵着船在河西靠岸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穿过吊桥从内蒙一侧走到山西一侧。 岸边本有一座码头，但是仅供坝区的船专用，普通民船不能使，无论大人小孩都得从码头边六七十度的碎石陡坡爬上去，一个不当心就会倒栽到黄河里，这规定的制定者真是TNND没人性！ 上包、下船、爬坡、点人，还好，都上来了，结账走人！有一个隧道似乎是通向大坝的，在走隧道还是走吊桥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走隧道的一方得胜，但迅速遭到了打击，大坝有武警守着，是不让人随便通过的，于是只剩下走吊桥一个方案。 吊桥建在大坝的偏北方向，离大坝有百多米距离，由于位置高，大坝上可以一览无遗，据说是当初大坝落成时建来供领导们剪彩观礼用的。桥身由钢索斜拉固定，并不宽，一米左右，我们背着包的得蹭着才能超过摆拍的游客去。风很大，吹得桥身微微地晃，十几个大包怪一走，更觉出晃，有几个MM开始笑呵呵地尖叫。 桥头有一对小夫妻在照像，估计新婚不久在度蜜月，小媳妇穿着大红的旗袍，脸蛋红扑扑地不知道是旗袍映红的还是冻的。前队给管理人员拦住要收费，阿岑上去理论拖时间，我把队伍收拢赶紧走，出了他的地盘他就管不着了，嘿嘿！ 走到长途车经停的三岔道口，阿岑的同事打来电话说回北京的票只有硬座，于是分队。周二周三要到呼市吃莜面去，他们和江湖、周一、阿岑留下等车去内蒙，我领着菠萝大妈草芥擦擦三峡搭上经过朔州的长途车原路返回，两队就此分手！ 花开两树，单表一枝（赫赫！我也就知道这一枝）。在蜷曲着颠簸晃荡了近一小时后，我们在狂风大作和飞砂走石中到达偏关午饭，偏关下了几个乘客，这才有座位坐到朔州。车并没有从城里过，而是走了城南的公路，我极力想在车窗里找资料上的那座“文笔凌霄”塔，终究没有如愿。迷迷糊糊中，车子经过几个水利工程，大号的标语写着“引黄入晋，造福人民”。黄河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水了，下游是连年断流，引来引去，跑冒滴漏，蒸发渗透，到底造福了谁又苦了谁呢？这条路倒是不错，和来时的路很象，正瞎想着，猛然前头看见老营堡，连忙推醒同伴们看，我们花了五天时间，绕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嘿嘿！圆满了！ 车到朔州，打摩的去火车站，再次发挥背包族“大不了自己走过去”的精神砍价，两个小摩的塞得满满当当，还好一路平安！朔州居然有一趟始发列车去北京，晚上9点多开车，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吃饭。买好票出来，接到安分和火箭的电话，原来他们已安全回到大同，问我们是否需要一起买票，今晚大家都回家！ 朔州的饭馆很奇怪，晚上5点半6点才开门，我们找了一家开门早的进去先喝茶。这顿晚饭甚是丰盛，肉多菜也多，三峡总是念叨着香菇菜心，不知道猛男啥时候改吃素了！鉴于我们想要品尝众多山西特色食品的良好愿望，老板同意给我们每样上半份，就这样，我们先后干掉了若干肉、菜、汤、主食，剩下一小盘莜面块里（莜面、土豆为原料做成的粉末）和小半锅羊肉粉丝再也吃不动了，打个嗝，还有一股水晶饺子（它的皮是用土豆粉做的，蒸熟了呈半透明，所以叫水晶饺子）的味道。此外，还打包了半斤多黄糕，我们已开始不知道黄糕怎么吃，要来白糖撒上去，结果老板端来一大碗羊肉汤，揪一小块黄糕蘸着肉汤吃味道真是好啊！我写到这里都止不住流口水！北京哪里有黄糕可吃啊？侠少同学？TAXITI同学？Layla歇了同学？ 到家了 经过半个晚上的穷聊和半个晚上间歇性地打盹，一干人等于公元2002年10月6日晨抵达北京，带着满面风尘一身黄土，背上是半空的大包，手里还提溜着滴哩嗒啦往外漏的山西老陈醋！嗯！对味！咱萨西人就是这个味！昨晚已经敲定，今天要上擦擦家包饺子吃，所以下车就去崇文门菜市场采购，然后两个车杀到擦擦家。六个人轮番洗澡，于是擦擦家的浴室下水道里充满了山西的尘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堵？ 擦擦揉面大妈和馅，菠萝擀皮我和草芥负责包，三峡的下厨经验少但是小伙子虚心好学，流水线下去饺子很快完工下锅，我们先品着擦擦自制的奶茶慢慢等。饺子上来了！我吃！K!这么咸！打死卖盐的了！还不止一个！大妈和的好馅！幸好是草芥要求单做的芹菜饺子，数量不算太多。我们打趣说大妈这样去开个饺子城，捎带卖水卖药开厕所，一定能发财！ 散伙的饺子吃过，辞别主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折腾到家，上床睡觉！山西之行，就此结束！ 后记 因了连续的琐事缠身，这篇流水账一等再等一拖再拖，终于赶在下一次晋军出动前出炉了，实在是对不起诸位看官！姑且凑合一看！但这些忙碌的日子里，那阳光下的城，那闪亮的树，那些朴实的儿童，那些飞扬的黄土，那烈风中倒伏的长草，那暮色中掠过的雁阵，那一张张熟悉而遥远的笑脸，那黄土地上行走坐卧的日夜，时时在我的梦中，飞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