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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和猪妈妈的日记(4) 作者:layla 2002年5月17日发表于长城小站 2002年5月4日 星期六 妈妈我很想你哦！妈妈你上哪了？你哪天回来呀？我们（姥姥、姥爷、奶奶、爷爷和我）今天去颐和园了。颐和园里人山人海，我们想划船也没划成。我们只好去坐渡船。坐渡船也排长队。好不容易到了十七孔桥，那里也是人堆。我们就上山了。后来，吃了麦当劳，爷爷奶奶就回家了。 早餐在小溪旁小草铺成的地毯上进行。从昨日篝火遗址中捡出烧烤的那只土豆，剥去黑黑厚厚的一层碳，露出雪白，因为少而变得更加香甜。 爬上坡，给收拾营帐的朋友们送去最后的燃料块煮的最后一锅咖啡。这种感觉是我向往的：男人在田间劳作，女人挎着篮子去送饭。生活其实是那么简单，但在城市中，被无形的暗流推搡着，那种快乐与满足常常与我们擦肩而过。 在菠萝、13的带领下，我们走入昨日他们发现的落叶谷，谷中是厚厚的桔黄色的落叶，走进去有踏在弹簧上的感觉。我们卸下背包，重重地将自己镶进落叶中，无数落叶温柔地托着我们的身体。早晨的阳光从树梢照射进来，暖暖地盖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对这里流连忘返。 边墙远离村落，在高处延伸，伴随城墙和我们的是嫩绿的小杨树。远处层峦叠山雕刻着层层梯田，偶尔依偎在一起的两棵树打破梯田单调的黄色。 临近中午才遇到村庄，我们鱼贯穿过村子向西。大家在一户敞开院门的人家驻足。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静静地坐在车套上，小脸躲在门洞的阴影中，默不做声地看着我们。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在院子里宽敞的地方修理着农具。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干活。屋内两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站在炕上隔着窗户比比划划。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我小时候的身影。从小就喜欢农村那种窗户，坐在炕上可以观看院子里的一切。顺义农村的二姨家也拥有这样的院落和窗户，她家的大炕曾经被小姑娘的我梦想为舞台，对着外面的阳光翩翩起舞。二姨已经去世了，对她的回忆永远是宽阔窗户后面她那胖胖的身影，而我就像现在一样，站在院门口叫着“二姨，二姨，我来啦！” 经打听，我们今晚的目的地二十一村已经废弃，新的村子建在离边墙几里地以外，看来我们想进村腐败的计划要破产了。于是我们进了一户人家找水。主人很热情，女主人正在炸油饼，香喷喷的麻油味道让我们直流口水，菠萝看得更是眼发直，手里正在接水的瓶子越来越远离水管。金金想买几个油饼，而老乡却说不要钱送给我们，我们不好意思要，最后也没有得到解我们馋虫的油饼。 村边的深沟让我们和边墙隔岸相望，一丛丛深绿色的植物给沟壁打上斑点，看上去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金钱豹。老狄罩了防雨罩的黄色背包在我们前方的灌木中时隐时现，而小熊却走在旁边的山坡上，越爬越高，离我们越来越远，变成了一个小白点，突然她不动了，是不是找不到路了？我的心中越来越焦急，盘算着怎么去救小熊。歇了叫我先别着急，他看到菠萝和小熊在一起。 终于我们大家又汇聚到了城墙边，围坐在小树林里午餐，大家都饿了，所以不管是饼干、咸菜还是苹果、罐头，一律都成为美食，我们用心地咀嚼品尝，就仿佛品尝人生滋味。该出发了，老狄第一个做好准备，坐在树墩上等我们，背上是依然罩着防雨罩的背包。不知道谁突发奇想，说老狄是在坐马桶，金金还塞给老狄一张卫生纸，老狄很合作，做出努力的表情，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第一天火箭就郑重其事地交给我厚厚一打地图，而这么多页中，只有两张和我们的路程有关。每天我都要取出来看一看，而每次都失望地发现我们还在地图的外面。当放羊的大爷告诉我们，我们此时经过的村子叫头墩的时候，我差点欢呼起来，我们终于走进地图了！ 大家一路急行军，光线逐渐变得柔和起来。翻过一段坡，宽阔的河滩展现在我们面前，河滩旁是耕地，覆盖着一条条的地膜，白花花的给地面画上了粗线。一家四口正在地中，旁边停着他们蓝色三轮蹦蹦。母女俩个往地膜上的两排洞里投入玉米粒，父亲从旁边铲了土盖上，小男孩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我们。小女孩和猪猪差不多的年龄，很漂亮，小脸蛋比她的衣服还红艳，长长的睫毛垂在脸颊，羞涩地躲避着我们的目光。我们在田边坐下来，边休息边问路。金金给孩子们送去山楂糖，13掏出一包巧克力让金金给小姑娘，小姑娘不好意思要，金金指着地边的13说：“就是那个哥哥给你的。”13听了差点当众吐血而死。 我们被告知前面两里地有一个水站，可以去那里补水，于是我们踏着河滩的沙子迎着夕阳出发了。当我回头看时，小姑娘正手里举着那包巧克力跑向她的妈妈。 转过山弯，地里整齐地排列着绿色的麦苗，翠绿在晚风中欣喜地挥舞着。田头坐着刚刚收工的五位老人，笑眯眯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去哪里。每次我们的回答后面，都会跟上他们五个声部的“噢——”。 泵房很快就到了，红色小房子旁边是一个巨大的井。看泵的老人把房子、热炕、炉灶以及温暖留给我们，赶上他的牛回山顶上的村子了。我们捡来干柴，烧水做饭好不热闹。吃饱饭，在13的带领下，大家对永远没有答案的关于婚姻爱情的问题展开大讨论，最后是小熊越听越糊涂。 炕很小，又被烧得很热，我和歇了决定还是睡在外面的大地上。半夜，先是刮起了大风，然后哗哗下起雨来。 风声，雨声，门的撞击声，“起夜家”们的匆忙脚步声不绝于耳。 |